西安交大一附院集结令读后：心酸、震撼与迷思

撰文 | 文一刀

这两天，西安的天气持续晴朗，中午时分的阳光相当迷人。若在平时，马路牙子上肯定坐满了晒太阳的中老年们，而现在，却不是“平时”。

(资料图片)

同楼有位老太太，不晓得从何年起，听专家说“老年人补钙再多如果不晒太阳也无法吸收到最后很可能还是白搭缺钙”之后，无论冬夏但凡阳光不错都能见到她背对着太阳认真吸收各种射线的身影。

现在，面对如此暖阳，连她也没有出来。大多数人或都只是隔着窗户，与正午的阳光遥遥隔玻璃相望，思绪迷茫不知去向。

12月7日那天，曾与一位读者详聊他的防疫经验。疫情三年他一直在海外漂泊，目前刚回国俩月左右。

前两年，仅仅凭借“自己注意，做好防护”，他身处各种爆发的一些国家生活，依然能保持不被感染，未打疫苗情况下。

几条主要经验无非是：带好口罩，勤用酒精消杀，回家进门前酒精喷全身。在2021年，甚至是“经常出门，外出吃饭什么的”，做好这些也已足够“守阴”。

直到2022年来到了泰国，在奥密克戎面前，连续被感染两次（按照其回国已两个月来推测，应该是在半年内或最多7、8个月时间里）。

他说：“那个时候，就感觉居住的地方，整个社区范围，周围人大部分都在‘咳…咔’咳嗽，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防不住了。”

当时，听完此言，其实心下稍安。因为即便以最大尺度去推演放开，想来也不至于达到“周围人大部分都在‘咳…咔’咳嗽”的地步。如果这样，只要学习他前两年的认真做好个人防护之经验，避免感染应该不算太难。

可是，就在今日这样的一个灿烂正午出门一趟后，半个月前那“心下稍安”的想法一风就被吹散。

户外，其实并非完全没有下楼走走晒晒的，零零星星，却也比前几日阴沉天气要稍微多点儿。

那些或戴口罩（大部分）或素面光脸（极个别）的人们，在煦暖阳光下已凑起三三两两，唯透出一丝与日常相比甚至可以称之为诡异气氛的是，伴随其或踱步、或伸腰、或舒腿的缓慢身形，此起彼伏传来的是一声声“咳…..咔”，在周遭一片死寂的空气中，震荡出力道强劲的回声。

原来，那位读者在泰国生活时那种环境，是可以如此迅速就能获得。半个月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草率、太“图样图森破”。

沉寂许久的电话这两天也多了起来，大部分来电接听后几乎不用分辨就知是典型的“转阴嗓”：鼻子还没彻底通、嗓子从宝娟那里讨回来也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还押人那儿。

各种电话推销（夹杂着不同比例的电话诈骗）也活跃起来，声音也清一色刚转阴，这规模，怎是仅仅做好个人防护能扛得住。

又看到交大一附院21号就发出的《医务工作者集结令》，既心酸又震撼。这封集结令中，院方这样描述当下面临的境况：“随着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医院新冠阳性患者大幅激增，医务人员因感染新冠病毒大面积减员，医疗秩序和救治体系面临着最为严峻的挑战，我们迎来了一附院历史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考。”

这家全国前列的医院，医护人员的专业素养不必多说，自我防护意识与技能自然更高于常人，即便如此，仍只能“眼看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因染病而倒下，眼看着身边的家人们也同样纷纷发烧感染….”

最后大家只能感叹：“没有一场灾难，来得如此突如其来！”

说实话，就算在三年前，也没有听到过（至少在西安）如此紧迫、紧张的最后一搏式悲壮之词。

院方称“我们绝没有‘沦陷’也绝不会退缩”，但看其描述，之所以没有“沦陷”，除了“一大批一附院人仍然无惧无畏坚守在工作一线”之外，全靠着“一大批一附院人仍然轻伤不下火线；一批批新冠阳转阴的一附院人前赴后继又冲了上来！”

这家大型综合医院的医护感染率，已经不必多言。而集结令的目的，是希望发动、组织集结那些“症状较轻、好转或无症状的职工，及时返岗，回归科室。”

换句话说，就是还能爬起来的，不仅是可以而且是尽量带阳上岗。

看这几日的一系列报道，包括陕西铜川在内的全国多地，已经启动了退休5年内的医护重新返岗工作。

“球”踢到最后，竟然是全部现职及相当部分退休的医务工作者，成为第一批….堵上去的人。令人既悲壮亦悲愤。

想想那些砖家们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曾经保证的“绝大部分无症状最多轻症”，难道就是在这样的“保证”和所谓数据统计与研究下，才会有那种“根本就连药都无需准备，在家里甚至都不用躺，窝屋里唱着跳着玩着一顿载歌载舞视频发着就过去了”的推演吗？不得而知。

唯已知道的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关键词： 半个月前 交大一附院 医务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