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时期,蜀汉的史料似乎有所缺失,所以陈寿作为蜀汉旧臣,《三国志》当中的《蜀书》的篇幅反而是最短的。主流观点认为蜀汉不置史官,不过也有人认为《蜀书》短小、缺失的原因与政治立场有关。比如陈寿作为西晋的臣子,必然需要维护西晋奠基人司马懿的形象。那么与司马懿战斗过的蜀汉将领,在《三国志》当中是怎样的形象呢?
司马懿与蜀汉将领的战争
司马懿是士人出身,原本被曹操当做幕僚,被曹丕引为心腹。不过在魏明帝曹叡时期,或许曹叡并不愿意让司马懿这个辅政大臣留在朝中,于是司马懿出外为一方都督。司马懿先坐镇荆州,消灭与诸葛亮暗通款曲的孟达;等到曹真病重之后,司马懿就转而镇守雍州、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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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作为荆州、豫州都督的时候,虽然也有与蜀汉之间的战事,但是是作为一种辅助的角色。而司马懿转战西线之后,就成为主要应对蜀汉北伐的力量。在诸葛亮执政时期,蜀汉有六次北伐,诸葛亮亲自出兵有五次,看上去次数并不少,不过真正的准备周全的大规模北伐只有第一次、第四次、第五次北伐、其中第四次和第五次北伐的对手就是司马懿。所以说在诸葛亮北伐时期,说司马懿是诸葛亮的主要对手也不为过。
在这两场交锋当中,司马懿在整体上采取守势,虽然表面上容易受到当时人以及后世人的轻视,但是终究还是完全防守住诸葛亮的进攻,达成战争的目的。而在与诸葛亮的战争当中,即便采取守势,一些试探性质的、争夺要地的战斗还是不可避免。司马懿与很多蜀汉将领有过直接交手,当然也遭遇过失败。根据一些史料记载,司马懿曾在"卤城之战"中被魏延、高翔、吴班击败;在"武功水之战"中被孟琰抢占武功水以东的营地。当然司马懿面对诸葛亮也有被挫败的时候。
《三国志》中对曾击败司马懿的蜀汉将领的记载
陈寿原本是蜀汉人,不过因为受到诸葛瞻的欺侮以及老师谯周的影响,本就对蜀汉没有太多好感。而蜀汉灭亡之后,陈寿入仕西晋。虽然这个时候司马懿已经去世,但仍然是西晋的奠基者,被追封为西晋的皇帝。陈寿在编写《三国志》的时候,也不得不站在西晋的立场,多方维护司马懿的形象。那么在蜀汉和曹魏的战争中,曾经击败过司马懿的蜀汉将领上,陈寿又如何进行记载呢?
其实从《三国志》的正文当中,几乎找不到关于司马懿战败的记载。上述提到的魏延、高翔、吴班、孟琰等人击败司马懿,也大多是来源于其他史料,以及裴松之为《三国志》引注的内容。比如魏延、高翔、吴班等人在"卤城之战"中击败司马懿,出自《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引注的《汉晋春秋》;而孟琰在司马懿的强攻下抢占武功水东营地的内容,则是来源于《诸葛亮集》中的《上事表》。
这些蜀汉将领曾经击败司马懿的事迹,被陈寿有选择性地忽略掉,没有记载到《三国志》当中。而这些人物在《三国志》当中的形象,也能体现出《三国志》回护司马懿的立场。在诸葛亮、魏延、高翔、吴班、孟琰几个人当中,只有诸葛亮、魏延两个人有篇幅不短的个人传记。
首先来看诸葛亮与魏延在其传记中的形象。诸葛亮在《三国志》当中可以视作一代贤相,字里行间不乏对诸葛亮的赞美之词。但是这些赞美之词大多集中在诸葛亮的政治表现上,而在诸葛亮的军事表现,《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中的内容和评价都相当有争议。陈寿在盛赞诸葛亮的政治表现的同时,一再强调诸葛亮的军事能力平庸,不善奇谋。而诸葛亮的军事经历的记载也非常简略,"卤城之战"自然不在记载范围内,而其他的战役比如诸葛亮南征,也相应地被一笔带过。
其次魏延在《三国志》当中也有传记,在《蜀书》中的第十卷。但这对于魏延来说并非是佳传。《蜀书》卷十中记载刘封、彭羕、廖立、李严、刘琰、魏延、杨仪等人,都是在蜀汉获罪的人物。魏延也被定义为叛逆之罪,留下反贼的历史形象。当然魏延在"卤城之战"中的表现也没有任何记载。
除了诸葛亮这样一个实在太过重要,简直避无可避的人物,以及魏延这个蜀汉的"叛贼"有个人传记,其他如高翔、吴班、孟琰等人在《三国志》中就没有个人传记。在这三个人当中,高翔是蜀汉宿将,在"汉中之战"、诸葛亮第一次北伐与第四次北伐中都有所参与,不仅资历深厚,在蜀汉的地位也不低;吴班是刘备吴皇后的族人,与族兄吴懿都是蜀汉的重要将领,在蜀汉位至骠骑将军;孟琰是南中豪族出身,在诸葛亮平定南中之后,诸葛亮拉拢南中人士为官,孟琰成为虎步监(虎步军将领)、辅汉将军(李严、张裔、姜维都曾为辅汉将军)、御史中丞(御史台长官)。
高翔、吴班、孟琰三人在蜀汉地位不低,在北伐曹魏的战争中的表现也很突出,是有留下个人传记的机会。但是事实却是相反,高翔的事迹在其他人传记的零星记载当中;吴班在《季汉辅臣赞》之后有一个豆腐块大小的传记;孟琰的内容则多见于《华阳国志》当中。
小结
在击败司马懿的蜀汉将领当中,诸葛亮的军事能力和经历在《三国志》中被淡化、弱化,只推崇政治上的贡献;魏延的记载顺着蜀汉官方的基调,被定义为叛贼;而高翔、吴班、孟琰三个人则没有留下传记。看上去这些曾经击败过司马懿的蜀汉将领,似乎确实或多或少都受到陈寿的政治立场的影响。
不过诸葛亮北伐确实没有成功;魏延叛乱也是主流观点,近些年翻案的声音才比较高涨;而且蜀汉的史料确实严重缺失,很多重要人物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个人传记,包括吴班的族兄吴懿。陈寿也提到很多人物是因为"失其行事"而无法立传。所以这些人物的历史形象,究竟有多少司马懿的干涉,也是一个无法确切的事情了。
参考文献:《三国志》、《华阳国志》、《诸葛亮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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