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在《自述书》中评价杨秀清:"威风张扬,不知忌讳,逼迫天王册封万岁,权势太重,天王不得不封。"杨秀清,东王九千岁,比洪秀全万岁爷还差"一千岁",地位十分显赫。平时,杨秀清随意杖责诸侯王,甚至天王洪秀全都被他威胁杖责,一点都不给君王面子。那么,杨秀清为何这么嚣张呢?不仅仅是享有"上帝传言"权力,他麾下兵马众多才是关键。
杨秀清家境贫寒,没有家族背景做支撑,这是他不如韦昌辉、石达开之处。但是,杨秀清喜欢从底层提拔人才,培养自己亲信团队,一步步成为太平天国第一实力派。本文主角,太平军悍将胡鼎文,杨秀清一手提拔起来,战斗中缴获曾国藩旗舰,阵亡沙场后,首级被湘军悬挂在竹竿上。
胡鼎文,广西平南人,太平天国孝王,早年参加拜上帝教,革命信念非常坚定。1851年1月,金田起义爆发,胡鼎文迫于生活压力,参加太平天国,隶属杨秀清麾下。家境贫困,胡鼎文并未带来像样的"资本",但他长得人高马大,臂力过人,能拿着八十斤大刀挥舞自如,因而深受杨秀清赏识,表现机会很多。
1854年12月,曾国藩率湘军主力抵达九江、湖口,杀气腾腾。为阻止湘军进犯,杨秀清在九江、湖口部署重兵,由翼王石达开亲临前线指挥,决战清朝"中兴名臣"之首曾国藩。此时,湖口守将是黄文金,胡鼎文协助。可知,杨秀清有意培养胡鼎文,让他在重要战场历练。
九江、湖口之战,胡鼎文最显眼的表现就是联手罗大纲夜袭湘军水师大营,夺取曾国藩旗舰。《太平天国史》记载:"拖罟本系上年袭夺曾国藩之座驾。"水师大营被偷袭,曾国藩只能表演拿手好戏"投水自尽",然后让幕僚给捞起来。九江、湖口之战,湘军惨败,太平军乘势反攻,第三次攻取武昌,西征进入新一轮高潮。
湘军惨败,太平军再次夺取武昌,西征进入新一轮高潮。曾国藩为掩饰败仗,以收复湖北为由,让湘军水师战船开往长江上游修理。此时,"江南大营"清军围攻天京,杨秀清只好让石达开率主力回京,林启荣、黄文金、胡鼎文继续留守九江、湖口,与湘军陆师对峙。但是,胡鼎文不想消极防守,他决定主动出击,消灭湘军水师残部。
1855年6月,胡鼎文率水师战船偷袭湘军。有意思的是,太平军此次战斗,水师战船主力是"九江湖口大捷"俘获的湘军战舰,这对曾国藩是一种羞辱。史载:"乘拖罟大船、长龙花船督率水营炮船七十余号上攻青山湘军水师。"战斗开始,胡鼎文驾驶战船来到头阵,并站在船头指挥,与湘军展开激战,显得非常勇猛。史载:"鼎文于前船挥旗督战,群炮攒轰,子如骤雨,炮声如雷,鏖战两时。"
太平军勇猛,但湘军水师火力优势明显,曾国藩从列强手中购买的火炮碾压太平军"土炮"。激战最后,太平军水师惨败,胡鼎文铩羽而归。
太平军水师战败,胡鼎文回到湖口继续坚守。此时,曾国藩认为太平军已经元气大伤,便授意亲信李元度率陆军援助"内湖水师"大将萧捷三,让他们突破鄱阳湖防线,冲出湖口,与长江水师汇合。谁知,胡鼎文在鄱阳湖口对面的石钟山上部署大量火炮,就等着湘军来突围。
萧捷三,湖南人,湘军水师第三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杨载福、彭玉麟,是一枚悍将。仗着湘军水师火力优势,萧捷三疯狂攻击太平军湖口防线,摧毁岸基炮台十余座。为激励士气,萧捷三身先士卒,冒着枪林弹雨,驾驶战船冲杀在最前面,勇不可挡,太平军防线动摇。
湘军疯狂攻击,胡鼎文也不甘示弱,他亲临石钟山指挥太平军反击,数十门火炮朝着湘军水师舰队齐射,鄱阳湖口水柱冲天。激战中,萧捷三被火炮击中,直接阵亡沙场,湘军水师无心再战,被迫撤退。史载:"湘军李元度督陆师合萧捷三水师会攻湖口,鼎文与黄文金等力拒之,歼萧捷三。"
击毙湘军悍将萧捷三,胡鼎文名声大噪,被授予丞相职务,地位在王、侯之下。此时,胡鼎文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谁知他的前途到此为止了。因为,天京事变爆发,东王杨秀清第一个出局,东王集团势力一落千丈,沦为其他实力派的附庸,逐步被边缘化,林启荣、黄文金、胡鼎文都是如此。
天京事变后,陈玉成、李秀成唱主角,胡鼎文只能沦为替补,协助他们作战。太平天国重大军事行动,都是陈玉成、李秀成两位后起之秀主持,其他人只能当配角。1862年,胡鼎文被册封为孝王千岁,但此时洪秀全已经"滥封"诸侯,王爷两千多人,其含金量可想而知。不过,胡鼎文勇猛无敌,册封诸侯理所应当。
1862年12月,胡鼎文迎来一次辉煌胜利,就是在宁国击败湘军第一猛将鲍超,打破了鲍超神话。史载:"合黄文金等自高淳、东坝攻宁国县,败清浙江提督鲍超。"击败鲍超,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呢?陈玉成最佩服的三个人:李续宾、李孟群、鲍超。陈玉成搞不定鲍超,胡鼎文能赢的胜利,哪怕是短暂的胜利,都是值得肯定。
宁国获胜,毕竟是短暂的,湘军主力增援后,胡鼎文只能往江西撤退,寻找新战机。1863年3月,胡鼎文在江西与湘军血战四小时,不幸阵亡沙场。湘军痛恨胡鼎文,将其首级割下,悬挂在竹竿上示众。史载:"复令俘囚谛视再三,得实,乃戮其尸,悬首于竿示众。"
胡鼎文阵亡,儿子胡某继承孝王爵位,继续与湘军战斗,也阵亡沙场,"佛岭镇口,幼孝王力战而死。"就此而言,胡鼎文堪称惨烈,父子两人都阵亡沙场,死于湘军之手。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史》
关键词: 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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